爱喝牛奶

免费火锅 -琛南


非现背,轻松愉快的短打

恭喜两位老师出道


*


第一个察觉周震南不对劲的,是他的经纪人高嘉朗。


作为选秀比赛第一名断层出道的高人气爱豆,长期跻身于微博超话榜前五名,坐个飞机都得走vip通道才能保障机场正常秩序,到哪儿都口罩、帽子、墨镜、高嘉朗不离身,必须全副武装。因此周震南平时连街都不乐意逛,买瓶牛奶都仰仗网购。


可就是这样一个非工作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系爱豆,最近竟频频拽着经纪人去某火锅店吃饭,每回一吃还吃上三小时。


高嘉朗没搞懂这家火锅到底好在哪儿,店铺在大z点评上热度排在五环外不说,评分也就普普通通三星半,虽说周震南和老板认识,但也不至于让这小家伙吃上瘾吧。


连着两周每周三顿重庆火锅,就算再好吃也受不住,在高嘉朗的菊花第n次提出抗议后,他终于拦住了戴上黑口罩准备深夜造访火锅店的周震南。


“南啊,不是哥不给面子,可咱能不吃火锅了不?整得我嘴里全是泡,上个大号都直不起腰。你每回吃两口就撇筷子倒没事,我得负责清盘啊,太要命了!”


周震南露在口罩和帽檐儿中间的眼睛眨巴了几下,闷闷地开口:“那我自己去吧。”


“诶不是,”高嘉朗提溜住周震南的领口,满脸困惑,“那家店到底有啥吸引你的啊?”


周震南没吭气,尽管脸被挡了,但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倒是瞬间红了个彻底。


朗哥毕竟是个经历过风雨,搬过砖创过业追过梦的成熟男人,吃过的辣椒比周震南吃过的米还多,顿时就明白了,敢情是有点爱情小火花在火锅店里涮熟了。


可对象是谁,这高嘉朗还真没整明白。

总不见得是那个端菜擦桌子的阿姨吧?


于是他咬着牙在心里安抚了下自己苦命的肠胃和菊,拾掇了下造型又认命地和自家小明星出门去了。


进店坐下后高嘉朗熟稔地掏出手机扫码点菜,他谨慎地点了鸳鸯锅,鸭肠毛肚郡花来一套,接着就把手机塞到对着桌面自闭的小周手里。


周震南这会儿已经摘了口罩,眼神定定地滑动着屏幕,面无表情。

高嘉朗心想,得,看来今儿心上人不在。


周震南吃了几片肉和鸭肠就不动筷了,嘴唇吃得红通通油亮亮的,高嘉朗跟老爹似地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嘴,擦着擦着就见周震南瞬间瞪圆眼睛身体僵直。


他扭头一看,店门口走进来一穿着红黑格子衫的男子,正热情地招呼着另一桌客人。


那是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叫姚琛,听说是周震南的高中学长。为人老实憨厚,每回买单都会打个七折当是友情价。


高嘉朗之前没怎么关注过周震南的表现,今天多了个心眼算是看出问题来了。


姚琛和那桌聊完之后就往这边走,看到高嘉朗维持着替周震南抹嘴的动作,笑容凝固了一秒,尴尴尬尬地问候了句:“朗哥,你又来啦。”

接着把视线投向周震南:“嗨。”


周震南作为一个站在万人演唱会舞台上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专业偶像,如今面对一个穿着打扮像刚下班的程序员的火锅店老板时,居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


“你……你好。”


高嘉朗差点没绷住嘴角,心里敲锣打鼓着他家的黑脸正太看来是情窦开了。



*



第二个发现周震南不对劲的,是他的好友夏之光。


夏之光也是人气爱豆,和周震南是从同一档选秀节目里出来的。两个人比赛期间同屋睡了好几个月,关系很不错,是会互相给对方当演唱会嘉宾的那种。


他俩没行程的时候经常会连麦吃鸡,虽说周震南水平没他高,可也不算猪队友,以苟为宗旨也常常能陪着他这个刚枪王活到决赛圈。


可近期他经常在微信上邀请周震南上线却得不到回应,上线后发现对方居然游戏中,还狡猾地关了观战导致他都没法窥探这人到底在单排还是在带妹。如此反复好几次后,夏之光憋不住了,直接微信质问。


“周南,你最近是不是在带妹?”


隔了半小时周震南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放什么屁呢,我哪儿来的妹。”


“那你怎么都不和我玩了?我独守空闺好寂寞。”

“滚。”

“你在和谁玩啊?有坑吗?带我一个呗。”

“和我一朋友,他怕生,不方便。”


单人旁的他……夏之光摸着下巴思索,如果是男性朋友那也不至于这么怕生吧,大家都是男的还不能一起玩不成?


有猫腻。


某天他在北京把周震南约出来吃饭,周震南席间一直握着手机,时不时码几个字笑得一脸甜腻,齁得夏之光都咽不下嘴里的芝士蛋糕。


终于他在周震南第二十次打字的时候忍无可忍地夺过对方的手机。


周震南反应不及叫了一声,夏之光欺负对方手短迅速背过身逃窜到窗边,看到聊天窗口署名是“🐹”,最新那条消息是对方发的“今晚你上线吗?”


夏之光恍然大悟,感觉自己像捉奸在床的丈夫,眯起眼睛审视着一旁仓惶不安的周震南。


“小南南,这是你那个怕生的朋友吗?”


周震南脸上的红晕都快染到眼角,还嘴硬:“把手机还我。”


夏之光哪是这么听话的主,狡黠一笑,噼里啪啦输了串字发了出去。等周震南夺回来的时候绝望地发现对方已正在输入中。


夏之光问的是:“我晚上带个朋友一起玩可以吗?”


姚琛的回复来得极快:“行啊。”


夏之光满意地欣赏着周震南气急败坏的模样,等着晚上看戏。



*



周震南和姚琛其实是高中校友。


姚琛比周震南大两届,周震南入校的时候对方已经高三了。他俩会有交集说起来也很神奇。


那会儿周震南正处青春叛逆期,虽说成绩不错但态度始终消极散漫。四月底的气温已攀升至三开头,他上了几次体育课后就不乐意再像个傻子一样接受四十分钟的暴晒了,便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到体育器材室里,躺在垫子上乘凉打瞌睡。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他费力睁开眼,门外的光线明晃晃地刺激眼球,俯下身子凑到他面前的人逆着光一时间看不清五官。


周震南眨了几下眼,总算把那人看清楚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姚琛。


提不上有多惊艳震撼,但心上像被羽毛轻挠了一下。姚琛轻声柔和地问他“同学你不舒服吗”,连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都被阳光勾勒得像金粉一样环绕着对方,愣是把周震南看呆了。


可惜当时他没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惊慌失措地起身匆匆离开了。


事后回了教室他有点后悔,怎么着也该和对方说几句话的,哪怕知道是几年级的也好。


幸好老天待他不薄,临近放学的时候班长突然扯开嗓子喊他:“周震南,有人找!”


他正在抄同桌的英语作业,不耐烦地转头抬眼瞥向后门,登时就凝固了。


那不是器材室那个帅哥吗?

妈呀,还在对我笑嘞。


周震南紧张得要死,走过去的时候险些顺拐。站定后都不敢对上视线,凝视着对方身后的木门,硬着头皮发问:“你找我?”


“你今天把学生证落在器材室里了。”


体育课的时候刚睡醒都没听清对方的声音,低哑又带了点重庆口音,别样的迷人。

周震南反应慢了好几拍,低头摸了摸自己裤兜,学生证还真不在。


“喏。”一本绿色封皮的学生证递到自己面前。

周震南迟疑了两秒才接过来,小声道谢。


“那我走啦,拜拜。”


周震南抬眼偷偷瞄了眼对方,笑容憨傻,土不啦叽的校服衬衫被那人穿得像模像样。


“拜拜。”


回座位后周震南想起来又忘了问对方名字,郁闷得几乎就地暴毙。


当晚他因为小鹿乱撞辗转反侧,第二天不出意外睡过了头。周震南晚了一分钟踏进校门,被教务主任拦无情拦截,认命地登记。


他从包里掏出学生证递过去,老师翻开一看,疑惑的小眼睛在啤酒瓶底镜片后上下翻覆好几回,才在板上记下名字。


“你拍这照的时候是刚去完非洲吗,怎么比现在黑这么多。都快高考了还迟到,上点心吧。”


周震南听得一头雾水,从老师手里接过学生证打开一看,那证件照上笑容僵硬的赫然是昨天那个男生。照片边上写着:姚琛,高三2班。


喜出望外大概都不足以形容周震南那刻的心情,他甚至都忽略了老师脸盲认错人的事实,连蹦带跳地进了班级。


周震南酝酿了老半天都没能迈出步子走去高三楼层,同桌何洛洛见他焦躁得直抖腿,好心关切:“你怎么了?”


于是何洛洛很不幸地被周震南拖着一块儿上了三楼,并且很不幸地被委以重任找人叫一下姚琛。他还没来得及过问姚琛究竟何人,本尊已经迅速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是你啊!”姚琛微笑着和周震南问好,何洛洛站边上心想我不是人吗。

周震南扭扭捏捏地把学生证递给姚琛,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昨天你给错了。”


姚琛愣了愣,翻开一看,拍了下脑袋:“我这猪脑子,等我一下,我把你的还给你。”


姚琛把学生证还给周震南之后还温柔地问:“你昨天身体没事吗?”

周震南看起来都快原地蒸发了,连忙摇头。


何洛洛眨着大眼审时度势,看了眼手表小声提醒了句“快上课了”,周震南这才恋恋不舍地和姚琛道别。


“有问题啊南南,我看你和班花说话都不带脸红的。”刚走几步何洛洛就迫不及待地调侃他,被周震南一巴掌推开了两米远。


周震南只恨自己认识姚琛太晚,脸皮又不够厚,距离对方高考只剩一个多月,想发展什么都没可能了。


他偶尔会在课间看到姚琛从三楼教室里走出来,距离太远他不得不眯缝着眼睛去努力看清对方的脸。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他,但模糊的视野中对方的嘴角似乎是上翘着的。


伴随着高考结束,周震南人生中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单相思,宣告无疾而终。



*



周震南能重遇姚琛还得感谢何洛洛。


当年何洛洛其实看出来了周震南的小心思,但没戳破。这么多年他始终和周震南保持着联系,即便在周震南出道当了明星后他俩也时不时约饭。


某天何洛洛突然给周震南发了条微信。周震南做完采访后才得空看手机,显示是半小时前发来的。


“你猜我碰到谁了?”

周震南莫名其妙:“谁啊?”


何洛洛只回了两个字,把周震南的脚步死死钉在了地上。


“姚琛。”


周震南都没来得及卸妆,捧着手机躲到安全通道里给何洛洛打电话。何洛洛说自己在北京随便进了家火锅店,迎面就撞上了姚琛。


“他好像不认识我,可我还记得他呢。”

周震南按耐住内心的澎湃,抖着声线问:“是哪家店?方便把店名告诉我吗?”

何洛洛耻笑他:“瞧把你急的,马上发你。”


周震南一回北京,就马不停蹄地拽上高嘉朗去那家名为“来了”的火锅店。头一次去的时候姚琛不在店里,第二次去才看到站在柜台后忙着收银的姚老板。


姚琛的长相和周震南记忆中没什么出入,但细看又觉得他的五官比以往更深邃更棱角分明了些。


周震南坐在角落里边涮着肉边视奸姚琛,压得很低的帽檐完美掩盖了他过于直接的目光,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朝自己这边走来,吓得他的筷子都差点掉进锅里。


“咋地了南南?”高嘉朗注意到他的手抖,还没问出下一句,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两位觉得味道如何?”姚琛笑眼弯弯地开口。


高嘉朗转过脑袋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用身子挡住大明星,抢答吸引对方注意:“感觉挺地道的,你是老板?”

“对,我是重庆人,火锅底料都是从重庆那边进的,保准正宗。”

“不错不错,下回还来你这儿吃。”


姚琛还挺有眼力见,说了句“吃好喝好”就打算走。高嘉朗暗自庆幸着对方没认出周震南,谁料想一直埋头吃肉的小周同学突然不打自招喊了声:“姚琛。”


被叫住的人困惑地回过头,看清周震南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高嘉朗没整明白这是啥情况,但又怕引起其他客人注意,咳了几声挺直腰杆把娇小的周震南给挡了。


他用眼神暗示傻眼的姚老板,姚老板没接茬,只好翕动嘴唇小声道:“你这儿有里屋吗?你俩进去聊。”


周震南被姚琛带进了后面的小办公室。两个人都紧张兮兮的,不知道怎么摆放手脚,最终是姚琛先开了口:“怎么这么巧啊?”


周震南有些意外:“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了,况且你现在这么火。”姚琛简单一句话又让大明星周震南闹了个大红脸。


“你来我这店吃饭没关系吗?被人认出来要不要紧?”姚琛满脸担忧。

周震南摇摇头:“我戴帽子坐在角落没关系的,而且我经纪人朗哥也会帮我打掩护。”


然后一阵沉默。


“你现在…”

“要不我…”


两人同时开口,姚琛示意他先说。


“你现在就在开火锅店吗?”

“我还在一个舞社教人跳舞,没课的时候会来店里。”

“嗯…你想说什么?”


姚琛抓了抓后脑勺:“要不今天这顿我请你们吧,大明星来我店里,蓬荜生辉了。”

“不用不用,钱还是要付的。”周震南深呼吸了一下,“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姚琛受宠若惊:“这方便吗?”

“不方便吗?”周震南顿时耷拉下眼角,委屈巴巴。


姚琛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加你微信不要紧吗?”


“明星也得交朋友啊。”周震南面上波澜不惊,藏在袖子里的小拳头实则捏得死紧


于是乎,周震南得偿所愿地加到了姚琛的微信。


两个人稀稀疏疏地聊天,聊天记录倒也慢慢攒了十几页,周震南甚至鼓起勇气邀请姚琛一起吃鸡。时间长了,如今已能淡定地在语音里嘲笑对方打得菜。


“算了,你出去送死吧,把对方引出来。”周震南无情卖队友。

姚琛无奈地笑:“你这人真的是……”

“咋滴?不服咬我呀。”


姚琛还是听话地从草丛里起身被人一顿扫射。周震南敏锐捕捉到声音来源,快乐收割,大吉大利。


这时旁边突然弹出一条入队申请,是夏之光。


周震南脑袋上蹦出三条黑线,他给夏之光发了条私信以示警告:少说骚话,专注打游戏。



*



夏之光虽然平时说话挺没谱,但好歹是周震南的好兄弟,关键时刻还算靠得住。


他后来又和两人打了几次游戏,便主动告退。


“受不了了,我都感觉自己的瓦数太高,而且承受不住你俩的暧昧攻击。”夏之光给周震南打电话的时候叫苦不迭。


周震南贴着手机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屏幕烫的还是臊的,热得很:“你瞎说啥呢。”


夏之光冷笑一声:“拉倒吧,他只顾着护你,我屁股蛋都快被人打开花了。”

“有吗?”这周震南还真没意识到。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算了,本单身狗要去单排疗伤了再见。”


后来周震南用心体会了几次,不惜拉上朗哥一块儿三排测试。事实证明姚琛真的始终关注着他的动向,他走到哪儿姚琛就护到哪儿。


就连高嘉朗都憋不住说骚话了:“琛啊,能照顾一下你年迈手脚不灵活的朗哥吗?南南那水平用不着你保护的。”


语音里姚琛的声音听起来特尴尬:“啊,朗哥对不起,那我帮你瞄一下背后吧。”


周震南不乐意了:“朗哥,我可是肩负着带你们吃鸡的重任好吧,姚琛你来帮我架枪。”


于是姚琛二话不说又抛下了高嘉朗。


第二天周震南在休息室等化妆的时候,高嘉朗还耿耿于怀地吐槽他:“我说,姚琛对你这么好,八成是有意思,你还不打算捅破窗户纸吗?你朗哥真的不想再天天吃重庆火锅和被人打成筛子了。”


周震南抿着嘴,没化妆都跟打了腮红似的,从镜子里看他:“……真的?”


高嘉朗翻了个白眼:“你还不信我?”


“那得吧。”


周震南心里欢呼雀跃礼花四放,表面依旧静如止水。



*



姚琛打死也没想到能再次遇到周震南。

确切地说,是遇到周震南本人。


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学弟突然火得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着实把姚琛心底深处的一丁点念头浇灭得彻彻底底。


当年他在器材室遇见的打瞌睡的小男生,肤若凝脂,乌发如墨,伴随着可爱的鼾声,一下子就撞进了他心里。可惜时机不对,他又是个被动的人,故事都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戛然而止。


因此当他在自己的火锅店里见到那个躺在自己微博特别关注里的大明星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加微信的时候甚至都止不住自己的手抖。


他很高兴周震南愿意和他交朋友,便诚惶诚恐地努力对他好。吃火锅打折,打游戏当肉盾,熟悉起来后对方的嘲笑和吐槽也照数全收,就算内心不乐意也愿意和周震南的朋友与经纪人一起玩。


要是能一直当朋友,那也不错了,姚琛想。


可最近周震南突然没了踪影,整整一周没回复微信,没去火锅店,也没上游戏。姚琛估摸着对方应该是行程忙,可关注的工作室微博和饭拍个站都没更新什么东西。


他有点不安,每天晚上都在游戏上蹲着,某天捕捉到高嘉朗的账号上了线,他犹豫再三还是给朗哥发了条私信:“朗哥,在吗?”


朗哥直接拉他组队,开了麦就热情问候:“咋啦弟,找哥啥事?”


姚琛斟酌了下用词,才开口:“南南最近…很忙吗?”

“没啊,公司给他放了一星期的假呢。”

“哦……”姚琛心里一咯噔,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上回和周震南说话是不是讲错了什么。


高嘉朗问:“你要找他吗?”

“没有没有,不打扰他休假了。”

“这样吧,哥正好也想吃火锅了,晚上带他一块儿过去吧。”

“啊?”

“啊什么啊,就这样,哥有事先下了,晚上见。”


姚琛特地和另一个舞蹈老师刘也换了晚上的课,把时间腾出来,早早到店里候着。


等到十点半,店里都没客人了,一个穿了一身黑全副武装的小个子才风尘仆仆地走进店里。柜台后的姚琛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来啦。”


周震南点点头,环顾了下店内,见没别人便摘下口罩。姚琛探头看了看他身后,问:“朗哥呢?”


“他没来。”周震南的表情有点凝重,“我有话要跟你说。”


姚琛被他这阵势吓到了,急忙拉着他进了办公室:“怎么了?”

周震南眉头紧锁,语气沉重:“我惹了麻烦,要赔公司几百万。”


“啊???”

“我喜欢上一个人,被公司发现了,但我和公司签的协议里约定了不能谈恋爱。”


姚琛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周震南喜欢别人还是因为周震南要赔巨款,让他此刻如鲠在喉。

他迟疑了会儿,才拍拍对方的肩膀:“朗哥不帮你去说说情吗?不至于这样吧,又还没恋爱。”


“快了吧,就差表白了。”周震南愁容满面,“但我赔完款之后就没钱了,以后吃不起你家火锅了。”


姚琛没搞明白周震南的神逻辑,只一味地安慰对方:“我不收你钱,你随便吃。”

“那多不好意思啊。”

“你跟我客气什么呢。”姚琛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你是打算和那个人表白吗?”


周震南却没头没脑地问他:“话说你以后的对象是不是能终身吃免费火锅啊?”


“啊?”姚琛一愣,“是的吧…你问这个干嘛?”


周震南倏然舒展开眉头,莞尔一笑道:“因为我不想白白地吃免费火锅,你看我符不符合你找对象的标准?”


??

???


姚琛感觉自己脑袋里仿佛有齿轮生了锈,转动得极其缓慢,反复琢磨了几遍周震南刚才那句话,难以置信地再次询问:“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好像是周震南第一次坦荡又直截了当地看向他,眼神里似乎有种坚定的意味,“我喜欢你,能终身吃免费火锅不?”


齿轮终于恢复了转速。


姚琛的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摸上周震南的小脑袋。


“当然能啊。”



*



后来是高嘉朗把周震南给卖了。


他往锅里下了一盘毛肚,嘴上没把门地大声嘲笑姚琛:“这种屁话你也信?我们公司能这么没人性吗?”

周震南被气得往他嘴里塞了块鸭血,把他烫得嗷嗷直叫。


姚琛被骗了也没生气,还在替周震南剥蟹肉棒外面的塑料纸。


突然火锅店锁住的玻璃门被敲了几下,姚琛看了眼,是舞社的刘也。他今天为了接待周震南和高嘉朗,提前两小时就关了门,没想到刘也会来。


高嘉朗眼疾手快往周震南头上套了顶鸭舌帽,也转过身去看门口,这么一看,就把眼睛看直了。他捋了捋自己的发型,跟在姚琛身后往门那儿走。


“关门啦?”刘也问。

“对啊,有朋友来,所以提前关门了。你要吃火锅?”


高嘉朗冷不丁在身后插嘴:“姚琛你不是要和小南回家打游戏吗?司机在后门等着呢。我陪你这位朋友吃吧。”


姚琛莫名其妙:“啊?我什么时候……”

高嘉朗不跟他多废话,一把就把他往身后推:“快去吧。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听着是东北口音啊,我吉林的,你呢?”


姚琛被接收到眼神暗示的周震南拖去了后门,临走时隐约听见刘也说:“我也是吉林的……”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祝刘也吃好喝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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